筱珞

【白飞飞原创】——飞若离 9

郊外湖边

寂静的夜晚,满月升起来了,一片宁静随着银雾般的月光撒向大地。月光照在波纹细碎的湖面上,像是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亮的碎银,又像被揉皱了的锦锻。

一抹纤瘦的身躯默默伫立在岸边,月光零落将影子打得破碎不成形。白飞飞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,脑子中有一些混沌迷茫,思绪万千。但脑海中却有一个清晰的直觉,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,而自己,正处于漩涡的中心。

她要怎么做呢,当初王怜花让她带着阿飞和漓儿一起过来,多少也有他的目的在里面吧。只怕当初她那些生意也是他动的手脚,制造让她回汾阳的理由。怪自己当初没有意识到。可她也不想这样去看待王怜花,毕竟这几年以来,他对他们的照顾不是假的,那份亲情也不是假的。

背后想起了细碎的脚步声,在距她不远不近处安静下来。

白飞飞转过身看过去。一身白衣的沈浪,在莹白的月光下,越发显得帅气逼人,此刻正一脸柔情的看着她。白飞飞抿着嘴看了他一眼,转身就要走。

“飞飞!”沈浪快步向前,拽住了白飞飞的胳膊。

“沈大侠,又有何事?”白飞飞一脸冷漠。

“飞飞,我们两个就不能好好说话吗?”沈浪急道。

“毕竟我们可以是朋友。”

“可我不想做你的朋友。”白飞飞自嘲道。

“秦庄主才值得做你的朋友吧?”沈浪一脸深意的说道,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嫉妒。

“你什么意思?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。”白飞飞凉凉的扫了沈浪一眼,同时甩开他的手。

“有什么事你说吧。”白飞飞退后几步,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。

“飞飞。。”沈浪沉默了片刻,复又轻轻的问道,“那两个孩子,是我的吗?”

白飞飞脑袋“轰”的一片空白,脸色苍白,一时滞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。 半晌才艰难的问道

“你怎么知道他们?”

“我曾经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,就在你们居住的林间小屋。后来我有再去找过,不过那个时候你们已经不在了。”沈浪顿了顿,接着说道,

“我去问过附近的村民,也知道了一些你们的事情,知道你们是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。”沈浪心疼道。

白飞飞此时全身无力,感觉站立不稳就要瘫倒一样。沈浪见状赶紧扶住她。依靠着沈浪的支撑,白飞飞睁大眼睛,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锁住在眼框里,半晌不作声。

“是不是?飞飞,我要听你亲口说。”沈浪慢慢抬起头,靠近她的脸,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眼睛,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。

半晌白飞飞终于找回一些思绪,恢复了一些清朗。看着沈浪一会儿,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:

“他们没有爹,他们是我的孩子。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。”

“飞飞,我不信,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?”沈浪脸带疑惑,焦急的问道。

“沈浪,你不要太自以为是。”白飞飞突然怒了。

“以我白飞飞的做派,若真的是你的孩子,我当初会那么好心,看着你和朱七七恩恩爱爱,会让你们双宿双飞?”

“飞飞。。”沈浪无奈。掰正白飞飞的身体,看着她莹莹欲泪的大眼睛。

“这些年,我时常会做一个梦,在阴暗的石室里面,有一个女子,虽然我记不太清楚她的脸,但是我有一种直觉,那个女子就是你,我们。。。”

“够了。”白飞飞全身哆嗦,立即打断沈浪的话。

“我不想听你这些无聊的臆想。还有,孩子是我的,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。”

白飞飞深吸一口气。甩开沈浪箍着的双手。

“我现在过的挺好的,也喜欢这种风平浪静的生活。没有打斗,没有血腥。沈浪,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,若是被你的朱七七知道,恐怕又要闹的天翻地覆了吧。她那个手眼通天,心狠手辣的爹,我可是惹不起。以前我还可以无所谓,但是现在不行,我不是一个人。也不想我的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。”说完这些,不待沈浪反应,转身离开了。

月光下,沈浪站在那里的身影一动也不动,像个雕像,看着白飞飞渐渐远去。半晌喃喃自语道:“飞飞,只要你觉得好,我什么都无所谓的。”

仁义山庄

沈浪回到山庄的时候,夜已经很深了。

推开卧室的门,看到朱七七坐在桌子旁边的实木椅子上。以手撑住额头,正在打瞌睡。听到开门的声音,马上睁开眼睛,开心的跑过来。一把搂住沈浪的胳膊。

“沈大哥,你去哪里了?这么晚才回来。”

沈浪没有接话。看着眼前明艳活波的女孩子,此时眼睛明显一圈黑眼圈,脸上看上去也有些憔悴。有一些内疚涌上心头。

“这么晚,你怎么不去睡觉?”沈浪嗔怪道。

“你不回来,我怎么睡得着?”朱七七委屈的嘟着嘴。

“唉,”沈浪内心叹道,这个任性的小姑娘,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。

“现在我回来了,可以放心了吧,你快回房休息去吧。”沈浪捏了捏她的脸,笑嘻嘻的安慰着。

“不嘛,现在我又睡不着啦。你陪我说会话嘛。沈大哥,我二爹马上就过寿诞了,到时你会去吗?”朱七七歪头撅嘴的想一想问道。

“会的,你满意了吧,这下你可以去休息了吧,你看你眼睛都成熊猫眼了?”沈浪笑道。

“哼,你取笑我!”朱七七捶了捶沈浪的胸部。接着又欣喜的说道:

“太好了,熊大哥和百灵也会去,我有好久没有看到他们了。还有小熊亥。”

沈浪看着眼前欢欣雀跃的朱七七,暗笑着摇摇头。这个单纯善良的姑娘,想要的东西总是这么简单,也是那么容易知足,很多时候他都不想让她失望。想让她脸上永远保持这种明媚的笑容。

这一刻,沈浪内心萌生了一个想法,既然有一些人这辈子注定是情深缘浅,何不顺势而为?既然爱不得,那就彻底放手吧,但愿阳光依旧撒在她的脸上。她会永远活的幸福,快乐。对自己来说,在释放自己的同时也成全了别人。可是为什么,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内心怎么那么痛,就像刀挖了似的疼。

树林里

白飞飞憋着一口气不知跑出去多远,抬眸举目望去,不知不觉进入一片幽暗树林。夜晚的森林太过于安静,原本存在的风声,鸟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,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,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。

白飞飞背靠树杆半俯下身,大口大口的喘气。她想大声哭,想发泄。可是摸了摸酸涩眼睛,却发觉已经流不出眼泪来了。一股暖流自腹中直冲上来,不觉脸颊有些微热,双手抚住脸颊。突然,她双眸微睁,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前方透出些许银亮雪光,一枚飞镖自发侧险险刺过,在黑暗中划过一道白光。带落她耳边一截头发。

未等白飞飞看清面前人的身形,出招遽烈如风的鹰爪已袭至眼前,手指弯向内侧形成利刃之势往她的脖颈攻击,白飞飞撩起长袖晃过他的眼睛,身形向右侧躲过。

白飞飞后退数步,厉声呵问道:“阁下是谁?为何偷袭我?”

蒙面人也不谈话,变换招式继续攻击过来。

白飞飞拔出幽灵剑迎面朝的黑衣蒙面人刺去。

凝神聚力的和对方打斗了几个回合。白飞飞也没有占到上风。看的出来对方的功夫绝非泛泛之辈。白飞飞一边使剑一边细心观察着,想着找到对方破绽一招制敌。

正在这时候,一阵疾风袭来。迫得白飞飞接连后退几步,一道清疏的影子伴着月光扫过脸颊,白飞飞几乎在顷刻间便反应过来,迅疾地后退脱离黑衣人的控制范围,紧滞在喉咙中的一口气缓缓放松下来,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的秦崇岭。

秦崇岭白衣似雪,远远望去与人打斗过招竟更像是跳舞一样,招式刚柔并济,让对方占不得半分便宜。没过几招,黑衣人突然捂住胸口,步履凌乱地节节后退。

秦崇岭也不乘胜追击,静默片刻,扬声道:“说出来谁指使的你,我就先放过你!”

黑衣人呵呵一笑,林中狂风骤起,扫落碎枝烂叶纷纷飘落,只闭了一刻眼睛阻止那风沙入目,再睁开时面前已空空如也。

“飞飞,有没有哪里受伤?”秦崇岭眉头紧蹙,关切的看着白飞飞,眼睛里满是歉意。

“我没事,还好你来的及时。”白飞飞唇角微弯,摇了摇头。

“没有就好,我先送你回去吧。这里不安全。”秦崇岭理了理白飞飞打乱的头发。白飞飞脸有一些红,

“还是我自己来吧。”

“对了,崇岭哥,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白飞飞不解的问道。

“我有去怜云山庄找过你,他们说你不在,我就一直找过来了。走吧,我们找路出去”。秦崇岭拉过白飞飞冰凉的手。白飞飞轻轻点了点头。

仿佛昨晚下过了雨,路上斑驳湿痕未退,勾勒出雨意潇潇的感觉。两个人没有走多久,骤然发现前面黑压压的一堆人站在那里等着他们。为首笑的阴冷的正是快活城坐下的色使—山佐天音。此时正摇着金色的扇子,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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